当前位置: 奥地利 >> 行政区划 >> 名校问题学生自述在我还不太懂自己的时
文/陈瑜
少年大不同、人生大不同创始人
我在当《申江服务导报》副主编的时候,徐灿是体育部的记者。我和他在工作上没有什么交集,但是我分管的新闻部开选题会时,他的名字常常会被提及,因为他的脑回路“不太正常”,别人走门他偏跳窗,副产品是一篇篇漂亮的独家报道。
有一天,我在网上看到一条视频,一众好莱坞明星朗诵《独立宣言》,不虚张声势却极有力量。我顺手转发,写了一句,“改日,我要背一背。”随后,也就说过算过了。
隔了一阵,徐灿神神秘秘地叫我去会议室,让我坐下,自己跑到大会议桌的对面站得直直的,很认真地说:“陈老师,你上次说要背《独立宣言》,我花了些时间,全部背下来了。”
于是,在其他记者都在写稿子的当口,我听徐灿把《独立宣言》全文背诵了一遍。
“神经病啊!”这是面上的嬉笑,心下,满是感动。
周末,在徐灿的朋友圈看到他发的一篇旧文,是他为母校50周年华诞写的文章。作为上海外国语学校附中历史上最著名的“问题学生”之一,他记录了一个长着“反骨”的少年每一次“造反”和被感化的故事。
差不多30年前,有一群老师如此理解学生、善待学生、托举学生。我恨不得把他们当年对徐灿说的那些话,统统背下来!
我用所有报答爱
——致上外附中五十华诞
文/徐灿
作为上外附中历史上最著名的“问题学生”之一,我中学生涯最值得庆幸的,是在我还不太懂自己的时候,就遇到了很多懂我的老师——没错,不是一两个,而是很多。
面对一个不愿屈从教育体制的激愤的灵魂,上外附中的老师们尽全力保护、疏导,告诉我如何理性地保持独特的个性,而不是用世俗的标准磨去我的棱角。
七百年前,37岁的但丁,写出了中世纪过渡到文艺复兴时期欧洲文坛最重要的作品《神曲》,正如这首千古长诗的最后一句——“是爱也,动太阳而移群星”。
附中老师们那一束束充满人性体温的爱的光芒,融化了我心头自我毁灭式抗争的块垒,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
就请各位随我踏上岁月之舟,我们逆流而上,飞速倒退,进入过去……最终停泊在年9月1日的上海市虹口区中山北一路号门口。
ChapterI:初三暑假,课外书唤醒孙猴子
跨入上外附中大门之前,请允许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小学时代——这段时期形成的对“绝对服从”说NO的叛逆态度,对我的中学生涯,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年,《西游记》首播,随即风靡全国。受此影响,我除了一集不落看完,还在年小学二年级时,读完了吴承恩的原著。孙悟空不服从任何宗法制度的无拘无束的性格,潜移默化进入我的心底,并在那儿生根发芽。
那时小学的教学氛围,还是以对老师的绝对服从为上。但我在老师强调必须这样必须那样时,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冒出一串问号:为什么上课时双手一定要放在背后?为什么下了课在走廊里也不能大声说话?为什么天天向我们灌输个人服从集体?
那时,我幼小的头脑中最朴素的想法,是既然我们的高矮、胖瘦、相貌都不一样,脑子里的想法当然不应该一样。
于是,我常会不合时宜地提出自己的看法,例如老师说到国家养育了我们的时候,我会举手说:我们是父母养育的,吃的穿的都是父母用辛苦赚来的工资买的,反倒是国家从这些辛苦钱里抽取税收,应该是我们的父母养育了国家才对。
当然,这些离经叛道的想法,总会遭到老师“标新立异”、“哗众取宠”的责骂,但我从未自卑过,因为我成绩最好,语、数、英都是强项,这份优越感,一直保持到年5月,我以宝山区前四名的成绩,跻身上外附中全市人录取名单。
跨入上外附中校门后,面对这些上海市最杰出的同龄人,我就像打进世界杯的亚洲球队,成绩优势荡然无存。
于是,我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做作业、复习、预习上,以期在期中、期末考试中,进入全班前20强(其实只在初二上半学期进入过一次)。
初中那段时间,孙猴子悄无声息躲进了我的灵魂深处,不曾想,暂时的消停,是为了不久之后更猛烈的爆发。而导火索,是直升高中的考试结束后那段假期里看的课外书。
直升考结束后,班主任俞维杰要求我们多读些世界名著,我无意中选择了一系列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,如拉伯雷的《巨人传》、薄伽丘的《十日谈》、但丁的《神曲》、莎士比亚的《哈姆雷特》等等。
这些主张自我意识和个性解放的人文主义作品,唤醒了沉睡已久的那只猴子。于是,在15岁的我的眼中,“分数至上”的理念,与中世纪欧洲的基督教神学人生观划上了等号——学生一进学校就被塑造成了考试机器,考不到理想的分数,似乎就成了带罪之人,在至高无上的分数面前,个性、想象力和创造力完全不值一提。
整个暑假,我都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:我存在的价值在哪里?
那时,我能找到的答案,是《神曲》中“赋予人自由意志,是上帝最伟大的主张”,是《巨人传》里反对束缚和压抑的教育准则——“想做什么,便做什么”。
这些阅读,为我升入高中后的种种叛逆行为,做出了理论上的指导和思想上的准备。
ChapterII:高中生涯,众良师点化叛逆郎
●金仁娟:牢骚太多防肠断
高一上半学期,我们的语文老师是金仁娟,一个目光中充满慈爱的老太太。在一篇随笔中,我对越来越大的读书压力提出了强烈抗议:
“连续几次一个星期几门考试,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,压力怎么如此大……人都快死了……索性,不复习了,不及格就不及格!考个1、2十分又怎么样?期中、期末考试不及格又怎么样?考不上大学,待业在家,做流氓、社会青年又怎么样?每天复习到半夜,还是考不到理想的成绩!考题出的这么难!他妈的,老子我不念书了!念不下去了!老子我反了!!!反了!反了!!反了!!!彻底反了!!!!我要砸烂这个只看分数的社会!分数再高又有何用?!我们学生要造反!要翻身!!”
文末,我还附上一首那个年代广为流传的童谣《炸学校》:“我去炸学校,校长不知道,线一拉,我就跑,噼里啪啦学校炸飞了!”
第二天语文课上,金老师笑眯眯走过来,“徐灿,你要造反啊,炸学校前通知我一声噢,不要连我一起炸了。”说完,把随笔本轻轻还给我。打开一看,这篇随笔下面,金老师留下七字朱批妙语:“牢骚太多防肠断。”
那一瞬间,我心中的一切愤懑烟消云散。
●何启宇:自由的精神,独立的人格
高一下半学期,金老师不幸疾患缠身,需要静养一段时间,于是,学校请经验丰富的何启宇老师前来代课。
第一堂课上,何老师就提出要学会独立思考,而非书云亦云,每新课文前,我们必须在预习作业中,写出几点对课文的质疑。
遇见这样的老师,我幸福得简直就像老鼠掉进大米缸——本来对语文教科书就有诸多不满,恰好有了官方认证的发泄渠道,于是,所有科目的作业中,我完成得最认真的就是给课本找茬,而何老师也特别欣赏我这点,整个高一下半学期的语文预习作业,我都得到了“优+”。
高一结束前最后一篇随笔中,何老师给我留下了这样的评语:“你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,因为你具有自由的精神和独立的人格这两样人性中最宝贵的东西,在这样的教育制度下能遇到你这样的学生,我很高兴……”
“自由的精神和独立的人格”的评价,让我对应试教育制度这个恶魔的不满升级:我的世界,凭什么任由你闯进来随意布置?
●姜连根:要有激情,也要有理智
高二上半学期,我对填鸭式教育的不满,遍及到除英语外的各门学科。在当时的我看来,应试教育已经失去了其在我生命中存在的意义,我去学校读书,不是为了成为一台考试机器!那时的我刚满16岁,处于叛逆巅峰期,正在等待时机进行一次彻底的爆发,而那个时机,也在等待着我。
开学两个月后,我决心离家出走。当时互联网还不发达,在图书馆耗了一个月,查地图、翻资料,研究出一条横跨亚欧,历经缅甸、印度、孟加拉、巴基斯坦、伊朗、土耳其、保加利亚、南斯拉夫、匈牙利、奥地利、意大利,最后直达法国巴黎的征途。当然,在没有签证的情况下,过境所有口岸,只能靠行贿边防官员后偷渡。
年12月28日晚上,我从上海出发直飞成都,第二天在成都人民商场采购完大多数必备物资后,来到成都火车站,登上前往昆明的列车,24小时后抵达昆明,在火车站边的药房买齐各种药物,径直登上前往中缅边境小城畹町的长途卧客。
选择从毗邻世界最大毒源地金三角的畹町出境,是因为我想效法年从这里迈出国境线痛打小日本的中国远征军,做一个在应试教育指挥棒下勇敢选择自己道路的先驱者。
在当地旅行社办完简单的出境旅游手续后,年最后一天,我站到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。没有半点获得自由的欣喜,几天来累积的对家人的愧疚,将我彻底击垮,亲情犹如一根距离越长拉力越强的皮筋,使我无法向前挪动半步……
一周后,我出现在上外附中校长室的沙发上,和我谈话的,是姜连根副校长。
“年轻人有激情是好事。没有激情,任何伟大的事业都不可能开始。”姜校长的开场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,“但除了激情,还要有理智。没有理智,任何伟大的事业,都不可能善终。”
姜校长和我谈话的主要内容,是如何学会用理性来克制冲动,整个谈话过程中,非但没有批评我,还肯定了我的热心肠、爱帮助人等品质。
谈话结束,姜校长递给我一本《基督山伯爵》,翻到最后一页,指着那句“永远不要忘记,直至上帝揭露人的未来图景的那一天以前,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四个字里面:‘等待’和‘希望’”,“看看这本书,自己好好去体会吧。”
自始至终,姜校长没有提过一句学校将对我进行纪律处分之类的话,而此事也就这样大事化了结束了。后来才知道,我出走后,姜校长一直在忙着联系公安、边检寻找我,三个整晚没合眼。
●邢三多:小心“政治事故”噢
学校对离家出走的温和处理,让我深受感动,和姜校长谈话结束,我发自内心立志要做一个正常的高中生。然而,对应试教育的痛恨感一旦产生,再想抚平心头的厌恶,似乎就不那么容易了。
高二下半学期,我对各门科目基本形成了自己的意见:考语文只要一篇大作文加一篇无句读古文翻译就够了,那才是真实水平;数学课讲那么多深奥的函数、几何对将来有什么帮助,我又不要做数学家;政治课严重影响了我们对世界的正常认知;历史课本怎么编的,抗日战争不是正面战场各种会战失败就是国共摩擦,谁看了会认为是中国人打败了小日本……
于是,在语文会考中,我狠狠发泄了一把情绪。在作文中,我写到“如果我有一把AK47和一书包子弹,我一定去教育部,从门卫到部长,挨个枪毙,彻底打烂这个压抑人性的教育制度……”
交卷当天下午,我又坐进了校长室,这次找我谈话的,是副校长邢三多。“徐灿,你胆子好大噢。”邢校长的案头放着我的作文,“你知道吗,这是会考,卷子要交上去的,不是由我们自己学校老师来批改的。”
邢校长告诉我,担心我出幺蛾子,他专门查看了我的试卷,幸好我的造反文章被他发现,及时抽了出来,“你不知道这篇作文会给你带来多严重的后果!”邢校长说,每个人的档案中,都有一个“政治事故袋”,“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,这篇作文铁定会进‘政治事故袋’,那你就得背负一辈子了。”
谈话期间,姜连根副校长走了进来,“徐灿,思想又有波动啦?来,我们谈谈。”姜校长坐到我身边,“你以为杀完这些人,就能改变应试教育制度了?杀了他们,新的一批人上来,还是采用这个制度,你不过是白白毁掉很多无辜的家庭而已。”
“你想把教育制度变得合理一些,这个想法很好,但在你没有能力去实践的时候,只能脚踏实地,先去适应现实,不管它有多残酷,这就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。要想做些改变,只有先让自己强大起来,站上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,之后才可能用相对有力的双手,为这个社会做一些向善的改变。英国工业革命时,工人们为了保住饭碗捣毁机器,有用吗?”
●孟智芳:喜欢生物的理由
高二最后一件出格的事,是生物期末考试罢考,现在看来,罢考的理由实在莫名其妙。
生物老师孟智芳,人如其名,聪明又好看,教我们时刚刚大学毕业,对曼联和刘德华的共同爱好,让我和她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她也会时而请我去校外吃个晚饭,或把我叫去办公室开个小灶补个课。
那时流行听WALKMAN,像我这样不守纪律的皮大王,常会在上课或考试时戴上耳机,以这种幼稚的方法对抗知识灌输或测试。
生物期末试卷发下后,我照常戴上耳机,准备一边听刘德华的歌一边答题,《缠绵》的前奏刚进行到一半,耳机就被孟老师摘掉了,“不许听音乐,好好考试。”
我一时间头脑发热,心想“我们关系那么好,你还来管手管脚,大不了我不考了”,然后径直起身,将一张只写了名字的白卷放到讲台上,拿了书包就走人。返校拿成绩单时,意外发现生物居然是60分。
高三开学第一天,半感激半羞愧来到孟老师办公室,“知道你是个神经病,我就不和你计较了。有些学生会以老师不好为借口,放弃一门有意思的学科,我给你及格,不许你找理由讨厌生物。”
●杜越华:别饿着肚子去上课
高三开始文理分科,我分入文科历史班。那时的我依旧仇视应试教育,但出于对学校和老师的感激与负疚,不好意思再做出让他们为难的举动了,于是,化积极抗争为消极抗争,常常在晚自习后,跑去广灵一路上的网吧,致力研究起如何用更短时间完成红警一抄七伟业,如何在固定时间内攻破FIFA99对手更多次球门,如何藏得更隐蔽以消灭DELTAFORCE中所有敌人……这些探索性极强的课题,常会让我研究到第二天天亮才回学校,撑得动就直接去教室上课,熬不住就溜回寝室睡觉。
有一天上午在寝室睡了没多久,就被查房的生活老师发现了。高三逃课睡觉还得了?一个电话打给班主任杜越华,然后凶巴巴告诉我,杜老师让我去他办公室。
我睡眼惺忪离开寝室,在教学楼走廊里,迎面撞见教导主任崔德明,可能他也接到了生活老师的告状电话,一见到我,崔老师就笑着拍了拍我肩膀,和颜悦色道,“徐灿,昨晚又去网吧通宵啦?记得去杜老师办公室,他在等你。”
崔老师的温和态度让我生出几分愧意,但更想不到的一幕还在后面。走进办公室,本以为逃不脱一顿训斥,不想杜老师朝我招招手,摸出皮夹,掏出一张50元,“去小卖部买些早点,到我这里来吃,吃完再去上下一节课,别饿着。”语气中全是关爱,一丝责备也没有。
我懵里懵懂买来妙芙蛋糕和冰红茶,把剩下的钱还给杜老师,坐在沙发上一边吃,他一边对我说,“你不用自责,人总是会有反复的,何况你那么年轻,你的进步老师们都看在眼里的。”
●姜连根:相信你,你会成功的
就整个中学生涯而言,高二、高三算得上最关键的两年,这两年的所有努力,都是为了高考这唯一的目标。而我这两年,恰好在自我放逐中度过,于是在高三下半学期最后一次模拟考中,我以分刷新了个人最低纪录(上海高考考四门科目,满分分)。
此时,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,如果有博彩公司为我高考成绩开盘的话,考取一本大学的赔率,一定和中国队打进世界杯四强不相上下。
事实上,一个月前,我曾拒绝了杜老师让我参加上海财经大学保送考试的机会——上外附中是外语类学校,有很多保送直升的机会,但最出色的学生不是被美国名校全额奖学金录取,就是放弃直升通过高考进入清华、复旦这样的国内顶尖学府。
显然,我和这个群体绝缘,我如此不识抬举的原因,是我想进我梦想的专业:上海体育学院体育新闻系,一个不用学数学、上课内容就是看欧冠写球评、每天有球踢、毕业后还能做体育记者到处采访比赛的专业。而高二时《新民体育报》全文刊载我的投稿《假如我是中国国家队主教练》,更增强了我做体育记者的兴趣。
但这个专业的录取分数线,不比一本线低。“徐灿,你搞清楚啊!马上就要高考啦!你离一本线还差多分啊!”大多数老师认为我在继续之前两年的疯狂,有些热心的老师还为我留心起出国念大学预科的机会。
“徐灿,你考得取的,我相信你,你会成功的。”高三年级组办公室里,姜校长看着我,缓缓说出这句话,目光中不是敷衍的鼓励,而是真诚的信任。“你不会看错的。”我在心里向姜校长深深鞠了一躬。
高考前两个月,我决心点燃沉寂已久的小宇宙。我翻出高二、高三的教材,以及学校发下的所有参考资料、习题集。我的同桌、已经直升北京外国语大学的仇佳俊搬来我家,当起了随时为我答疑解难的家庭教师,我后排被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全额奖学金录取的周雁声,也时不时来给我做一下辅导。
高考后一个月返校那天,我中学生涯第一次以“清白之身”走进校长室,“姜校长,我没拖附中一本率的后腿噢。”姜校长笑着接过我的体育新闻系录取通知书,“做老师那么多年,我从没看错过学生。”
“这段时间我仔细回想了几年来给学校惹的麻烦,如果不是这么多老师保护、引导,我的人生轨迹已经是另外一番模样了。将来有了能力,我会报答所有给过我帮助的老师。”
“老师哪里需要学生什么回报,不过是为社会多培养一个能尽到自己责任的人而已。真要报答,就记住附中所有老师给你的爱,把它传递给需要的人,这就是对附中最好的回报。”
ChapterIII:个性+善心,精神馈遗受教一生
●小菜鸟探索报恩路
大学毕业进入《申江服务导报》,算是有了传播“人文关怀”的公器,第一次实习采访印度洋海啸,便在面对“猛料”——一家被海水卷走了一切衣物、行李,冻得索索发抖的法国人时,自作主张放弃采访,脱下衣服给他们披上,去商场买来食品和水……事后,还自说自话写了一篇鼓吹“记者首先是人,然后才是记者,人的重要性永远高于任何职业”的采访札记《我们放弃了近在咫尺的采访》,不想受到新闻部主任黄飞珏高度赞扬,并给出半个整版刊载。
见报第二天,《解放日报》头版对此文做出评论,“面对新闻精神和人文精神发生冲突时该如何选择,相信作者已经给了大家答案。”
两周后,复旦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将此文编入新闻学教科书,新闻界权威期刊《中国记者》也向我发来约稿函,并在之后的四年里,连续刊登对我人性化采访观点的约稿。
这个结果,让我对传播“仁者爱人”信心倍增,从此大幅迈开人性化采访的脚步,也因而结识了不少重量级朋友。
9年,在建国60周年“做新时代优秀新闻工作者”演讲大赛上,我以《人文关怀——新闻底色中永不熄灭的光芒》为题,力主“走人性化采访之路,不仅是我们自身职业道德的诉求,更是新闻媒体在新时代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因素”。
比赛结束,一位颇受感动的上海市委宣传部领导邀我去他那儿,做年上海世博会新闻官。
报恩之路上最难忘的一件事,是8年“5·12”地震后,由于深知官办慈善机构多腐败,故而自行募捐,与朋友们历经艰难,为地震灾区成功筹建了一所名为“茶园小学”的学校,并公开所有账目。
年9月开学至今,茶园小学完成了通公路、通网络的现代化进程,成为甘肃南部最佳村级小学。年11月,在没有参与申报评选的情况下,茶园小学获得“年度中国建筑传媒奖最佳建筑奖”提名,成为与国立台湾历史博物馆、中国中央电视台大楼并肩排列的中国建筑界新秀。
这件事最大的意义,除了改变地震灾区几十个失学儿童的命运,还有一点,我想,是能为大家保存一个希望——让每个参与者通过亲身见证自己捐出的每一分钱都被用在了刀刃上,而虽身处黑暗之中却依然心存善念的希望。
这些年,每做完一件算得上“报恩”的事,耳边都会隐约响起姜校长的声音——“记住附中所有老师给你的爱,把它传递给需要的人,这就是对附中最好的回报。”
●理性不走寻常路
从小我对待生活就比别人大胆些,因为我清楚,早晚得和它说再见。而附中老师们教了我用理性来左右冒险精神,他们让我明白,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奇迹,那也只是努力的另一个名字。
6年德国世界杯,拥有“魔幻四重奏”攻击线的巴西队是32支参赛球队中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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